2014年1月14日 星期二

嵐生

朋友結束了在北京經營成功的復合式畫廊咖啡店。
在沙溪胼手胝足開了一間客棧。

沙溪, 她說在大理。 大理又在哪裡?一時很沒有自信回答出來。

這個朋友離開倫敦後,我們平時靠微博連絡。 
認識她的時候她是一個對 “看不開” 看得很開的七年級生。
去年匆匆一見,她成熟長大。自信在她身上的痕跡極為好看。
她走路的樣子,她的好精神,在庸碌的世界真是難得。
她總是個認真投入的人。 
她來沙溪,沙溪多了一個真的俠女。

年輕氣盛的時候,我在溫哥華。幅員遼闊,開也開不完的長公路常令我恐懼。 
見山不如不見。 美麗的海洋也只是美麗,並不動人。
空氣新鮮,我只覺得氧氣太純,讓人頭腦過於清醒。
那時的我喜歡美術館,咖啡店, 喜歡有限,封閉空間內的裝置藝術,
喜歡在人為操控下精美的設計,跳躍的顏色。 

十多年過去, 我變成看山會讚歎,會聽流水蟲鳴,會說這花長得真好的人。
我不再對大自然對我的大方嗤之以鼻。我喜歡樹木, 喜歡石頭。
喜歡跑步時眼前上下跳動的蘆葦叢。
我也長大了。

嵐生的照片在2014年的年初,亮在我的眼前。
對我來說,它們像很多美好的事物和片段,
融合在一幅幅有時瞬息萬變,有時靜默停滯的人生風景裡面。
沙溪是歷史可以追尋到春秋戰國的千年古鎮。茶馬古道, 寺登四方街,戲台,玉津橋,山明水秀。

我還在慢慢看那些瓦片的堆疊,樹木枝枒的伸展交錯, 石橋的拱形,
屋簷翹起來的角度, 冬雪豔陽,晨曦山嵐。

客棧開了,
我還在慢慢等主人把故事好好講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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