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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26日 星期四

三月馬略卡

 

三月的馬略卡島
橙子、檸檬結實纍纍
看了很滿足
春天,大樹,高山,海洋
山谷的風還是挺涼。
“上個月還下過雪呢” 一個女孩告訴我。

蕭邦,喬治桑
修道院,戴安娜,米其林餐廳
三毛也曾在這裡當過三個月的導遊
小鎮冬眠剛醒,除了中午的市集稍微喧鬧一下
其餘都在沈睡

是的,開小火車的在沈睡
公車司機飆山路急轉彎的時候在沈睡
暖陽曬得車子像烤箱一樣
一路顛簸我也睡得安穩,還做了夢

下了車,馬略卡像著了一層很細很細的薄紗
鬆鬆軟軟的,又迷迷糊糊的
賣鮮奶油夾麵包的在沈睡
倒咖啡得在沈睡
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暑假旺季到來之前。再夢一下。

2015年1月3日 星期六

Split 斯普利特:皇宮庶居的前世今生



Text: Chris Yang
Photo: Chris Yang, Ernie Lew, Getty Images

原文刊登于長榮機上雜誌2015年一月號
Split: A Journey Through The Millennia, published on enVoyage (EVA Air's in-flight Magazine, 2015 Jan Issue)

線上閱讀:點這裡  Read this article online

斯普列特 (Split) 是達爾馬奇亞(Dalmatia)地區最大的城市,也是克羅埃西亞第二大城,位於國土南部。斯普列特的歷史從老城區開始說起。的經驗令人難以忘懷,到處可見不同時期的教堂、神殿、皇宮遺址和幾百年來恣意加蓋,增建的民宅、商店融合一起。眼前可以是古老的城牆角塔,推開門順勢上爬居然可以見到掛著門牌的民宿。 這一秒沈醉於羅馬人登峰造極,千年不朽的磚砌拱頂,細緻雕刻,下一秒看到的是各式商店,提著公事包從家門走出來的居民,還有城牆上五花八門的晾衣陣仗。 時光交錯在斯普列特是稀鬆平常的小事,而這一切的演變該從何說起呢?

戴克里先宮殿前臨亞得里亞海,南北長215公尺,牆高21公尺,前臨亞得里亞海,南高22米,北高18米。共有16座塔樓和4座宮門(金門、銀門、銅門、鐵門)。中心有兩條11米寬的拱廊大道。宮殿前部為寢宮。沿海拱廊長160米,寬7.3米,可瞭望海景和達爾馬奇亞海岸。

西元305年,羅馬皇帝戴克里先 (Diocletian)修築多年的巨大堡壘型式皇宮正式落成。這是皇帝為自己退位後所預備的生活居所,工程浩繁,宏偉壯麗,距離當時達爾馬奇亞省的首府沙隆納(Salona)儘八公里遠 。其中最重要的建築莫過於他為自己修築的八角形陵寢,以雪白的大理石砌造而成, 1700年後至今仍屹立不搖。而這座城堡也成為日後斯普利特的城市基石。
八角形的聖多米努斯大教堂其實是最初戴克里先皇帝為自己準備的陵墓。皇帝是埃及迷,教堂前的古老的人面獅身雕像遠從路克索運來,歷史可追溯至西元前1500年。七世紀時斯普利特的主教將建築改為天主教堂,並於12世紀增建羅馬式樣的鐘塔。
Sv Duje 攝影 Ante Verzotti © TZ SPLIT

沒想到,退位後的戴克里先失去權勢,遭元老院指為罪犯,可謂抑鬱而終。龐大的宮殿在他去世後初期仍陸續作為皇帝和官員的別墅使用 。過了300多年,達爾馬奇亞地區被斯拉夫人和阿爾瓦人入侵,難民紛紛逃往亞得里亞海上的島嶼。這批離鄉背井的難民多年後重回本土,來到斯普列特,躲進已成廢墟的皇宮避難,並在此地定居下來。人們在宮殿周圍隨意加蓋房屋、工坊、商店和教堂,展開了後續一千多年的生活。斯普利特的古城區與戴克里先宮殿在1979年被列入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 現今仍有約三千多居民在舊城區中居住。

今日我們眼前的斯普利特老城中參雜了千年的建築歷史痕跡。深入其中像是進行一場建築尋寶遊戲。拜占庭帝國,威尼斯帝國,奧匈帝國以至於上個世紀的共產統治,不同王朝的不同風格在各個角落,或發光,或隱晦,或被歌頌,或被修改。腳下的大理石板路被幾個世代的腳步踏到晶亮光滑無比, 是時間和世代的珍貴刻痕。

無論從東南西北哪個方向進舊城,都會抵達被列柱圍繞的皇宮中庭,這裡是舊城中心。想飽覽斯普列特過去的風貌,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在聖多米努斯大教堂購買套票,一次遊覽大教堂 (Katedrala Svetog Duje,Cathedral of St. Domnius) 、寶物室 (Riznica,Treasury) 、鐘塔  (Zvonik,Bell-Tower)、列柱廊中庭地下室 (Kripta,Crypt)和洗禮堂 (Krstionica,Baptistery)五個重要歷史景點。

 《圖說》建於西元5世紀的神殿後被改用成為為洗禮堂,正中央放置巨大的石十字浸水池。從鐘塔向下望可以看見白色的古老神殿今日夾雜在密度極高的後世建築增建群中。

從皇宮中庭向南面走會抵達壯觀的圓形天井,這是通往皇帝居所的門廳,最高處的芎頂當年曾以大理石覆蓋並鑲崁精緻的馬賽克,坍方之後形成今日屋頂透空的面貌。這裡現在是表演團體清唱『Klapa』的完美場地,圓拱讓合音產生美妙的共鳴,直通天際,總是吸引不少聽眾駐足。

除了遊賞古蹟之外,逛市級也非常有意思,舊城區有各式各樣的市級,從服飾,蔬果,雜貨應有儘有。由於臨海,海產豐富,盛產各種蝦貝魚蟹,在鐵門附近的魚市場可以買到當天最新鮮的海鮮。蔬菜方面,除了我們平日熟悉的紅椒和青椒,克羅埃西亞盛產白椒,滋味香甜,將白椒挖空, 中間鑲肉和米飯加以燉烤,是當地桌上常見的菜色。另外,黑色的墨魚燉飯還有義大利麵都是廣受好評的選擇。

  

斯普列特也是轉往克羅埃西亞和東歐其他美麗城鎮和島嶼的絕佳交通樞紐,近的來說可以往南前往杜布尼克(Dubrovnik);向西乘船到美麗的薰衣草勝地哈瓦島(Hvar)或是傳說中馬可波羅的出生地科楚拉島(Korchla)。 若有意遠行也可乘坐跨國渡輪至義大利東岸的安科納(Ancona)。 
斯普列特舊城年歲已高,被列為世界遺產,它沒有架起防護,讓人不得親近,反之,城市的脈動和人們的生活依舊不停地前進。這是斯普列特令人欽佩,也同時著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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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戴克里先生前將龐大的羅馬帝國一分為二,並採取四帝共治的統轄模式以易管理。 他的決定讓日後的羅馬帝國最終走上完全分裂的局面。 戴克里先所管轄的東羅馬帝國在他死後演變成為拜占庭帝國。 

2014年8月7日 星期四

Hvar 哈瓦島



《短記 1》
Hvar島上的生活很簡單,乾了濕,濕了乾
太熱下海,游累了上岸曬
偏好石子海灘而不是沙灘,
海水的清透度更好,回家也不會帶一堆沙。
刻意選了個小村不和其他大批遊客擠在Hvar Town
結果三天都窩在島的西北岸騎腳踏車游泳,跳島或出海全沒參與。
民宿老闆神出鬼沒,要付錢都找不到人。
第二天早上送來自家種的中小番茄。
配超市買來當地盛產的白椒炒麵,滋味好極。


《短記 2》
騎腳踏車跨越地獄般炙熱,太陽曝曬的山路
來到更加無名的小鎮Basina,海邊更加清靜,
但卻連一間餐廳也沒有。
當地一家人有點同情地說願意餵食我們(feed us),不過山坡上有個小票亭有賣麵包,
稍微近一點的民宿今年不知是否有營業,但敲敲門,或許可以開伙為我們煮頓中飯。

飢腸轆轆把腳踏車推回山坡上,和民宿比手畫腳換來兩隻烤魚和豐富的燉蔬菜以及沙拉。
全部都是海裡捕的,花園收成的,民宿媽媽這樣說,然後倒了檸檬酒歡迎我們。
民宿爸爸忙著生火烤魚,木柴香得不得了。
魚新鮮味美,配麵包蔬菜。飽足。
物以稀為貴,只找得到一間餐廳的代價就是此餐並不便宜。
(約和在倫敦吃一頓pub午餐差不多)


2014年1月21日 星期二

Travel

有點像被CCTV監視器拍下的照片

闊別臺灣一年半,下禮拜五終於可以回家探親了。
當回家變得越來越像旅行的時候,就表示你可能有另外一個家了。
一年半前連續遇上大亂流之後,似乎染上恐機症,原本覺得有點傻,多坐幾趟就好了,
沒想到有越演越烈之勢,不惜逼迫當機長的朋友解釋飛機飛行的原理。
機長非常夠義氣地解釋亂流的形成以及無須擔心的理由。
如果有這麼熱愛飛行的機長,每年一大堆報考空姐的民眾,
還有我每個月都得飛好幾回的老闆。
事情真的沒有我想像中那麼恐怖 (精神喊話)。

iPAD有賣克服恐機的應用程式,最貴的要價30幾鎊,實在不忍下手。
年輕時最常臺灣-溫哥華兩頭飛,那時上飛機可以讀書,喝調酒,看電影,玩牌...
剛來留學的時候坐easyjet也沒在怕,不跟人擠,選機尾坐,邊飛邊寫作業。

現在卻一點心情都沒有, 只想快快入睡,期盼睜眼時候已經降落。
寫下這些是對自己坦然, 早日走出被畏懼控制的局面。


2013年3月1日 星期五

布達佩斯

去年在布達佩斯過了一個短週末。隔了一年的冬日回味起來,雪花,暖陽,輕軌列車,甜點,熱湯,溫泉,件件可以是人生中不可或缺又得之不易的寶物。

*建築*
匈牙利的新藝術風格令人著迷,雖然沒有拉脫維亞被列入世界遺產的新藝術建築群龐大集中,但城市中偶然碰上的建築都很合我胃口。整體上自然浪漫的人物形象較少,機械感稍強。其他人認為傳統的匈牙利民族圖案, 東方的裝飾元素和新藝術風格混合後使用在城市的建築物上,因此產生了現代而且獨特的匈牙利建築風格 [source]。

*溫泉*
圖片來源
Rudas的用餐區
有泉水的城市特別吸引人。布達佩斯有好多溫泉會館。我們選了可以 "夜泡"的 Rudas溫泉,相傳在15世紀就建成,是城內少數留下來的土耳其建築(不過館外看起來很像大型的人民福利社)。館內中間八角形的主池旁由拱門/石柱圍繞起來,加上其他不同溫度的幾個泉水池,桑拿,蒸汽浴,游泳池,石作躺椅,可以讓人在裡面玩上一天。一整晚不限時間,票價大約和看一場電影差不多。

*食物*


布達佩斯四季分明,物產豐富,菜餚常有水果入菜。盛產鵝肝,價錢比多數國家要實惠很多。因此每天至少都吃得到鵝肝,最喜歡請餐廳把它加在牛排上。兩者肥美香醇,佐酸甜的梅子/棗子(?)醬真是難以忘懷,年輕還可貪吃,年紀大了後怕是得忌口。

*甜點*

在漁人堡散步的時候,進去附近的旅館用洗手間,掌櫃的男孩推薦我們去附近的Ruszwurm,已有180多年歷史。他大力讚好吃的奶油酥皮蛋糕真的想一塊接著一塊吃。1987年, 漁人堡城堡區和多瑙河畔的景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本區地下有個錯綜複雜的地道結構,可惜現已不能參觀。

*中央市場*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每到新的地方,如果有市場就一定會安排半天的行程,吃早午飯,買紀念品(通常是能吃的乾貨或香料)。寫到這裡,旅行途中還有好多令人難忘的市場,下次應該整理一篇市場大觀。

近代的布達佩斯飽經爭戰,上個世紀,納粹屠殺城中三分之一的猶太人,接下來有蘇俄煽動的匈牙利十月事件血腥鎮壓(找資料的時候發現,這次事件也是AK-47步槍首次曝光及用於實戰的案例。)2004年後加入歐盟,物價漸長,現在的布達佩斯是單身派對的重鎮,週末夜夜笙歌,但我實在喜歡那些藏在名勝後面高大堅固的石作建築,他們灰僕僕的,卻常有細緻的裝飾。在它們下面講話聲音特別凝聚。一個包頭巾的老婦走過,健步如飛,看起來硬朗。硬朗,這整座城市真像她。

在這裡,沒有輕軌經過的地方很安靜。只有些許腳步聲迴盪在街上,分不清是誰的,唯一能聽見嘩嘩的水聲,你便知道多瑙河在那裡,知道河在那裡,也就知道自己在那裡。



2012年2月19日 星期日

什麼都好

雪山,透明的水,寶藍色的海
高聳豐盛的冷杉讓你大口呼吸芬多精
掉在路邊讓你把玩的松果

剛剛好的行人量,剛剛好的停車位
社會公義,乾淨的公厠
日出美好, 日落美好
我還是放下手中的咖啡
再次拾起行囊

2012年1月26日 星期四

旅行

旅行,
如果沒有情懷就會變的俗氣。而太多浪漫情懷亦然。

2011年11月22日 星期二

所有河, 所有咖啡店


  


然後有一天你會發現
原來每個地方都一樣
流著相同的運河,船夫唱著相同的歌謠
不是O Sole Mio就是歸來吧蘇珊娜
風琴手彈的不是教父就是La Vie En Rose

我們喝著同一杯咖啡, 早上, 下午, 晚飯後。
white coffee, flat white, 是的如果你想叫他latte,
卡布奇諾也可以。
我們只是需要咖啡因。

旅行滿足的是自己的驕傲。

火車不停地往前駛去。 一站又一站,聽不懂的站名。
買來的麵包口感像餅乾,買來的蛋糕如麵包。難以下嚥也仍然新鮮有趣。
我們去教堂, 廣場,廣場旁的冰淇淋店。
故意玩玩光圈,調調快門。
好正當地撇開眼光不理會兜售紀念品的吉普賽,
其實他們千年以來都有家,流離失所的是我們,
我們連一條包覆軀體的睡袋也沒有。

我們想念,一碗家樓下的肉羹米粉
我們找尋:
1. 屬於“我曾經也是這樣”的時刻,
2. 符合“我的”的各項條件。

旅行到頭來是把所有可消化,可分析的景物經驗歸納。
所謂成功的旅行便是決定於自己的認同感。

我們身上貼滿標籤,回憶,票根。日出之前回到青年旅社裡面
坐櫃台的小姐穿了個鼻環。紅頭髮,問她哪裡好吃碗飯她說樓下食堂就夠好了。
兩小時候她下來抽煙,手上拎了隔壁巷口買的falafel wrap。旅行充滿謊言。

falafel香的蓋過白天我們努力記住博物館內某座女神的微笑角度。
那枚煙光閃爍的鼻環隨她的咀嚼上下搖晃。

骷髏頭的形狀...

2011年1月8日 星期六

威尼斯 Day 1 2010/10/09


第四次來義大利, 每次來都只去一個地方.
08年的五漁村西西里,  09年的佛羅倫斯,
今年來威尼斯看建築雙年展.

頭痛整天, 風吹的, 還是近30歲才會發的毛病?
走了整天, 和這城市仍在培養感情,
似乎看不見城, 總是看著人,
每個人頭上頂著一團氣,
慾望發出來的氣場-- 重吃喝, 看景點, 查地圖, 趕火車
這些氣讓我看不到威尼斯, 直到夜晚

酒館內吃了沒精神的幾樣小菜, 醃肉丸, 炸米糰, 軟冷鬆弛的蝦
喝苦味滿杯的紅色campari

調酒的男人, 調戲我們的男人
義大利的男人南來北往都剩一雙誠摯渴望的眼神
嘉年華時, 酒酣時, 歌唱時, 抽菸時
抱抱你, 親親你, 撫弄你的肩膀和腰
情感多的像漲潮河水, 拍濺上岸, 濕你的腳

終究會把這城淹沒

威尼斯的節慶不曾停止, 店員宿醉了幾個世紀
夜的河畔鬼魅蕩蕩
身後老有狼蹌的腳步從石橋上奔來
誰來追債一般

眾水道水巷, 病菌肆虐
蔓延一路的幽暗思緒
繞來繞去回到一樣的街口
威尼斯到底要帶你去哪裡?


2010年6月7日 星期一

也是人


看上海世博的人真的有這麼多嗎? 有

上星期六(六月三十日)當天的人次為43萬人. 世博可惜的一點絕對是人民的素養與硬體發展成果的落差. 不過樂觀地來說這也是可賀的一點. 起碼對國際的門打開了, 起碼各類鄉民, 插隊的, 吐口水的, 隨地坐在地上摳腳指頭的, 大聲嚷嚷的, 隨手丟垃圾的都被看見, 被指正, 被挑戰.

可以用衛生標準規範的事情還算小, 恐怖的是道德標準. 每個人都不一樣-- 礙著你了我也沒辦法. 我想插隊就是得插隊, 我想奔跑上渡輪就是得狂衝, 我沒手拿垃圾就是得丟在地上, 我腳指頭癢癢兒就是要現在坐下來摳才舒服.

人多, 警察得拿大聲公喊話, 喊國家顏面, 說文明水準, 動之以情, 說之以理. 沒法, 人嘛, 從亞當生下來就是不聽話.

教育需要時間, 文化需要時間. 人山人海, 有時候忘記他們是人, 得下心思栽培的人.

2010年3月8日 星期一

淘寶里斯本


什麼都能買, 什麼都能賣, 跳蚤市場在里斯本禮拜二早早開市. 什麼怪不拉稽的舊玩意都有. 多的是戀物癖橫來逛去. 買K金打的老鷹樣燭臺, 一盒退色生鏽的茶匙, 發黃蟲蛀的蕾絲窗簾. 壞掉的溫度計酒精燈. 收藏家買回去的不是年份, 而是寄居在這些東西上的靈魂. 不過連保險套都拿出來賣真是令人害怕.

最後決定帶兩塊里斯本令人難以忘懷的瓷磚.里斯本的市區街道還有建築牆壁有大量的瓷磚舖面. 是11, 12世紀受到阿拉伯文化的統治影響. 至今仍然隨處可見. 老闆英文溜的很: '這個19世紀, 還算新, 這塊可就是17世紀的啦' . 我們心裡知道被騙的機率極大. 不過乳白青綠的花還有拿著盾牌的小胖斜眼矮人實在太可愛!

太陽曬的大夥溫暖. 我的魂魄, 他的魂魄, 小東西的魂魄飄飄然. 升空!

2010年3月7日 星期日

會有吐火龍出沒的Sintra



到里斯本的第二天, 下雨,
目的地是Sintra, 應該是可愛的山城,
會有吐火龍和辫子姑娘以及吹魔笛的傢伙會出沒的場景
一路上有風, 有人語, 咖啡, 蛋花麵包湯

等火車, 暈迴轉向的山路, 和一群陌生人.
去Sintra之前可以先很不順路的經過歐陸最西的羅卡角.
小巴狠狠地開過一層層的山,大家都在等世界的盡頭,
沒人會說葡萄牙語. 昂首期盼旁邊看旅遊書的背包客會知道哪站下車
大家只和自己人說話說話. 像成對的白鵝嘴巴啄啄. 我啄啄你. 你啄啄我

搭車等待是一程療傷. 而且並不寂寞,
因為和身旁的乘客的命運綁在一起.
我們都要去一樣的地方, 天涯海角.
朧朧灰白的雨氣, 大家都望向窗外, 世界一如舒服的沙發 .
搖晃到我們都立定心志準備好了 要去把些什麼話留在那裡.

下一站, 下一站? 再下一站 隨風向後飛去錯過的站牌.
看不懂也來不及讀的標示 彼此注意下車按鈴的動作
你起身我就跟進.

司機瘋狂地破雨奔馳, 輪胎引擎劇烈震動.
你我心腸破碎以後才到了盡頭.

這天吹強勁的海風 我想不出有什麼秘密要留在這裡,
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溫和.
逃離不了對方 我們可以一起躲雨.

大西洋開始的地方有緊緊扒住石涯的細小植被.
我想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記下這裡 可我的意志覺得我不願意.

不願意離開, 連坐在咖啡店冷的發抖也不肯走.
冷茶冷湯冷麵包. 腦子像揉麵一樣呆漲.

側臉旁有隻蚊子困在水氣太多的窗上 不停下滑
你看, 牠在錯的空間嚮往對的世界.

2010年3月6日 星期六

里斯本 Day 1




才到里斯本機場, 馬賽克磚就大方地一路舖坦, 延續到市區. 我可是馬賽克迷. 最喜歡的算是奶油象牙白混淺灰色的圖案了. 行李放下後在青年旅館的沙發區閒坐. 幾個香港女生霸佔著公用電腦永無止境地facebook, 長滿水晶指甲的左手攪動現沖阿華田, 馬克杯發出惱人的聲音. 右手則是瘋狂點擊滑鼠.

旁邊坐下的人等不到網路, 開始互相攀談. 一個在歐洲打職業籃賽的加拿大男生主動聊天. 他鄉遇故知, 不過故知有點遷強, 他來自草原五省的曼尼托巴. 爸爸媽媽都是葡萄牙裔. 抱者既然來到'青年'旅社, 那就最後一駁, 來個久違的'夜衝'--先喝幾瓶啤酒(旅社的冰箱自己拿, 每瓶啤酒或是礦泉水都是1歐元), 再來有巴西人特調了加了鳳梨汁, 伏特加的雞尾酒. 也許是年紀大反應慢, 喝著也沒有醉著. 當時午夜, 灰姑娘回家睡覺. 我們兩有點力不從心地, 歡呼出門.

大家外套拿了, 拋下還在facebook的那群水晶指甲, 上路去Barrio Alto. 幾個美國大學女生不怕冷, 露全背, 登高跟. 想找ezjet雜誌上推薦的Bedroom 夜店(現在是每個城市都要有個叫Bedroom的bar才會罷休). 尋來尋去找不到. 不過團體出門的好處就是, 總會有人帶頭. 這人八九不離十會是美國人.

美國人的問路文化是這樣的, 不管別人聽不聽的懂英文, 劈頭就問:

"Hey you!"
"English?"
"Bedroom?"

直接切入, 毫不懼怕, 無雙關, 也沒被帶走一夜情. 路人還真理解了. 我們也真找到了.

Barrio Alto, 也許像蘭桂坊(沒去過), 總之比Soho大, 石頭小道上擠滿喝酒的人, 音樂隆隆, 整條街, 不, 幾十條巷弄齊身搖擺. 每個人像水手一樣乾杯歌誦星期六的到來. 我們喝了不知名的綠色烈酒, 啤酒, 白酒下肚. 葡萄牙老闆脾氣不好臉臭, 不過比義大利人的恨或狡猾來的爽快. Bedroom 太做作. 還不如在Salsa Club 開心起舞. 兩人居然不累, 玩到兩點多然後跳舞踏著馬賽克磚道回旅社, 沒吐沒痛, 還挺好眠.

嚇! 還玩的起, 還挺年輕.

2009年6月9日 星期二

地中之海


島況很貧瘠.
大風, 但海水清澈地不可思議.
眼睛可以穿過透明的藍水, 直視水底.
植物和西西里很類似, 張牙舞抓的生長.
友人傳來簡訊說倫敦下雨.
我正被陽光曬的害臊.

可是這裡並不浪漫, 倒不是因為遊客多
而是人,或甚連貓阿,狗呀,
臉上都帶著一絲絕望.

他們的日子充滿豐盛的橄欄油.
碩大的茄子, 青瓜, 檸檬, 葡萄,
樣樣鮮美. 但盤子裡裝了太多事務,
吃不完, 像人生一筆濫帳,
包法利夫人在愛琴海中變成一個奢侈女神

這是充滿慾望和剩飯的小島.
觀光客每人每位的打擾.
數位相機太多,
你我都攝像一樣的白屋, 岩石, 藍色大門, 海洋
每拍了一張那天色就黯淡了些
我心理想記住的日落 都有無數人影走過

一種'不甘心'充斥在這個半月型小島上,
遊客不甘心來了不把每個美景盡收相機,
瞇起眼睛心理數這旅程花了多少冤妄錢,
居民不甘心自己的屋頂被看日落的遊客踐踏,
卻也瞇起眼睛幻想自己正是旁邊那個帶金錶摟二奶的老頭,
心想'要不是我生在這個該死的小島...'

傳說中的亞特蘭提斯, 破碎的島嶼,
太陽在眾人讚嘆下謝幕. 換月神上台.
戲演不停. 也沒有演完的一天.

2008年10月8日 星期三

午睡王室山



Oct 8 2008

一天沒講話的我. 自己旅行就是這樣. Palermo果然和村上說的一樣. 髒亂, 破舊, 頹痞, 但我還沒見到槍殺. 這裡有我喜歡的磨石子地板. 甜點店的比例很高, 裝飾著令人喜歡的彩繪玻璃, 黃燈暖暖打下來, 走進去的人像走進一齣齣戲裡. 午飯之後我在諾曼宮附近等389公車準備上王室山, 身旁幾個老人, 穿西裝的上班族和一群高中生. 分不清楚放學還是蹺課. 這些年輕的孩子身材佼好. 個個站的筆挺, 胸膛突出. 說話時配者誇張的手勢, 指天指地, 好動不安, 但眼神總是專注地緊盯彼此. 他們讚嘆什麼的時候先是噗的嗤笑, 賞個白眼, 手背反打在對方肩上 啪紮實的一聲, 聽得出那的確是青年人結實的體格. 他們太是自信, 像盛開的百合, 香上了每個人, 從散亂的捲髮, 從過小縮水的運動衫, 油滋滋的手裡散發出剛吃完的章魚醃. 正午的太陽加溫. 整個Palermo像裹滿焦糖的布蕾慢慢溶化.

公車開上山坡, 後面陽光滿天, 橘子滿山谷故稱黃金盆地. 千年石板路, 大階梯遍佈, 王室山的石階最高可有30公分. 少數酒足飯飽的人帶著草編帽坐在上面抽煙. 幾個人趕著去準備收攤的菜市, 撿剩下的小魚水果. 出家門的時候輕輕, 細心上鎖像是重要的儀式, 儘管那門都破的不像樣. 五, 六個不同時代的大鎖黯淡極了.

還沒回過頭來已是午休時間. 整個城突然靜下來. 雜貨店沒把鐵捲門拉下來, 但裡面空無一人. 鐵架上擺者令人懷念的保久乳, 旁邊堆了一攤灰塵滿佈'made in taiwan' 的玩具. 活像小時後的時光隧道破了洞, 把我的玩具全吸到這兒來. 這裡還賣衣服, 拼布的睡衣. 午後的氣溫上升, 眼前店內的陳設暖哄哄地飄起, 頓時惺忪. 時空互置的錯覺令人毛骨悚然.

我需要尋找一杯咖啡.

沒有星巴克的城市



沒有穿Nike聽iPod的人在慢跑.

早晨起來的帕勒摩還是灰濛濛的, 飛揚的沙塵. 倒不是大興土木, 但零零碎碎的工地, 重建, 維修, 拆除隨處可見. 如果推開落地窗想來個青箭口香糖式地大口呼吸可能得先戴上sars面罩.

住的地方離巴拉洛市場以及烏奇利亞市場不遠. 後者較為一般旅客津津樂道. 這兩處果真和村上村樹形容的一模一樣: 髒亂, 破舊, 頹圮. 巴拉洛市場後巷的幾條巷子雖呈現巴塞隆納哥德區的氣勢. 樓面高大, 每戶也都配置半坪左右大的陽台. 不過年久失修的它們往往堆上經年累月的家用廢棄品—嬰兒車, 破鍋子, 死掉的盆栽, 彈簧外露的床墊. 一個印有米老鼠大頭的玩具盒歪斜地擠出鏽欄杆. 誇張的米奇笑容與與周邊傾頹的陋房很不恰當.

烏奇利亞市場的中心是四五個魚攤. 新鮮的小管, 烏賊, 章魚, 鯖魚種類和台灣差不多. 令人驚艷的還包括雕魚和劍魚. 幾個老闆紛紛把最大尾的劍魚頭砍下來, 把'劍'用鐵鉤麻繩吊起來展示. 那魚的眼睛極大如核桃. 上面爬了幾隻蒼蠅. 鮮魚旁邊一個老頭把鮪魚(吞拿魚)削成薄片, 層層疊好在長的像掬水軒蛋塔鐵盒裡面. 用雪白的海鹽包覆起來. 這便是具有900年歷史的鹽漬鮪魚.

魚攤把周圍的地板弄的更濕. 之前提過帕勒摩的石板路空隙極大. 細看縫隙間流著灰濁的魚垢. 那路面下不是非滲透層的水泥柏油因此不會竄流. 土地吸收了幾百年的贓物長出嫩綠的小葉. 沒有什麼高尚的希望感產生倒是給人一陣噁心.

路邊的橄欖油販摸著肚子和我擠了個媚眼. 這是今天不知第幾回. 純視覺來說西西里的男人有兩種, 看起來脾氣不好的還有油頭粉面的. 會瞪著你看的兩種皆有, 而會上前調戲的則是後者. 在西西里獨自旅遊真不是太方便的事情. 照相的時候會有人要求合照還要你寄給他(地址真抄好塞給你). 坐公車的時候用單字聊天法拼命攀談 (tourist? holiday? boyfriend?), 臨走前還要求一吻送別. 連吃飯的時候被辣椒嗆到還得被老先生們指者哈哈大笑(聽起來差不多就是 '媽媽咪呀, 這個笨女孩'的意思). 更不用提無數次的聽見背後人叫我Ja'pon' Ja'pon'或是好奇來摸你一把.

那賣油的還衝著我笑.

我正用相機捕捉他身旁的垃圾堆與廢棄房屋. 他看著我. 和我一樣黑色的眼睛.牽著女兒把她飛捲的頭髮用力地撫平梳弄整齊. 我才想到誰都不願家園這樣的景象留在觀光客的相機裡. 無論那是什麼樣的用意或出發. 我想我的侵犯比他們對我的言語挑釁是過分許多了.

他仍笑著沒說什麼. 我的眼睛透過鏡頭. 快門響起

剛才那條劍魚也是這般空洞地回看他的家庭.

2008年10月7日 星期二

西西里灰涼涼





距離上次自己旅行有5年的時間 (驚) 自從03年自己在英國北邊晃了2個禮拜後就對單獨旅行失去了興趣. 這些年大大小小為數不多的單獨小旅行是有, 但都不超過1天. 不去還好, 一去驚人,
直接跳到旅遊玩家口中進階級難度的西西里島.

我知道南義人百般聊賴, 地痞橫行, 偷拐搶騙, 大呼小叫. 心裏做好了準備. 不停幻想如果被人從背後敲昏或是呼嘯而過的摩托車搶走我肩包的場景.

上次獨自旅行認識到原來自己很需要人陪的事實. 5年後, 也許這次我會發現, 原來自己已不需要人陪.

星期二飛Palermo (帕勒摩, 西西里首府)的旅客並不多. 飛機經過科西嘉島上空時已經是夜晚了. 下望燈火金黃悠悠的. 不清楚什麼時候才會再從新愛上冷冰冰的博物館和畫廊. 但對於即將看到大海, 漁民走卒, 港口市集, 小路, 火車站, 棕梠樹, 檸檬, 橄欄, 石頭城堡, 穿花裙的婆媽, 廉價的煙草味, expresso, gelato... 整個人就會變的精神的不得了. 大概是倫敦待太久急需下重本的調適.

3個多小時後我已然走在空隙很大, 邊角很圓滑的石板路上. 千年的路面不坑疤才有鬼. 我像隻駱駝一樣走路搖搖擺擺上上下下. 這城市的海風有點不痛快, 一是沒有北義來的涼沁. 二是夾雜莫名奇妙的小沙塵. 有點"重"的撲到臉上. 真像被海集氣打了一拳.

羅馬大道(每個城都有這麼一條Via Roma, 有點類似台灣每個城鎮的"中正路"貫穿城市)上的商家正好打烊, 義大利沒什麼酒鬼--從小被咖啡澆灌的神經應該很難被麻醉--但路上總有人像剪影一樣黑黝黝的亂竄. 幾個中年人死活不回家, 渾厚的嗓音配上許多手勢的交談, 抽菸, 打量我的步伐, 長相, 行李. 他們此起彼落的"ciao, ciao"讓我氣壓未消的頭昏沉沉的.

轉個彎到了我的旅店. 房間天花板挑的老高, 家徒四壁中間一張床, 其實真像在監獄. 11點了睡不著, 腿癢想下樓瞧又膽小. 推開落地陽台窗是誇張的喧鬧.原來這房仍是面向Via Roma. 瞧者樹頭枝枒間的月亮我很靜默. 我唯一的台詞是尖叫. 但這也被摩托車, 卡車, 計程車呼嘯搶了去. 樓下那些人還在咕噥說個不停, 話完帶上幾個親吻.

乾巴巴的. 如這不停吹來的風一般.

圖: Via Roma

2007年12月26日 星期三

結冰的哈德遜河

從紐約NYC去亞伯尼的火車上
2007年的聖誕假期。
這裡比倫敦大好多,距離,比例,尺寸都被拉大的美國
強迫幽閉的心靈必須面對冬陽的曝曬。
我並不覺得討厭。我的車廂和這結冰的河面一樣沈默。